願校友以『白色巨塔』一書為戒

2003年被選為母校、國防醫學院校友會會長後,辛苦自然不在話下,但最傷神的則是校友的醜聞,不期然的在人面前擡不起頭。所以當母校王先正院長要我為學生講有關人文素養的課,希望我能感動學生的心靈、端正他們行醫的志向,也就欣然接受。

接此任務深感責任沉重,曾認真的思考、也認真的寫稿,講得怎樣我自己不知道,但講課時有兩位女生,從坐下來就一直交頭接耳講個不停,完全無視他人的存在,被我示意制止後,乾脆閉目而眠,令我相當灰心,課後我向班導師表示,這兩位學生的學習態度,依我的標準應予退學,如此對醫學不敬,將來會使NDMC蒙羞,希望好好開導。班導師尷尬的說「我聽你的課很感動,我看大半同學也如是,少數學生表現不良,一是因為初入學,不懂人文素養對醫事人員的重要性;二是此課程不計入成績」,想想當年上醫學倫理的情形,也就不想再追究。

但近來從鄭美玉祕書長傳來各方有關校友不利母校的消息,確定學校的人文教育是不夠的。醫師不會是神,但要做部份神的工作; 醫生也不會是魔鬼,但一不小心會淪為魔鬼。自己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,決定於自己對生命價值的認知,至少要懂得尊重生命,這可能是小說《白色巨塔》的主旨,山崎豐子完成此書四十年後,被改編為連續劇,在日本播出後造成轟動,現正以國語發音在台播出,因其中情景與國內某大醫學中心極為神似,暴露出台灣醫界之灰暗面,看後內心震撼不已,應是國內極好的醫學倫理教材。

劇中以日本某醫學中心兩位傑出的青年醫師「財前」及「里見」為主角,由於二人對生命有不同的價值觀,在面對不同情景時便呈現了截然不同的想法與做法。里見是尊重生命的理想者,除醉心研究外,精力均花在為患者解憂止苦上,雖獲得病人的愛戴,却無法見融入現實至上、爭權奪利的大醫院文化,其朋而不黨的君子風骨,正是可被欺之以方的對象,研究成績再好仍注定與「教授」位子無緣,且被迫流放到中小醫院。

財前聰明又努力,却以名利為追求的目標,為爭取「教授」位子,拍馬屁、威逼、利誘、作弊,無所不用其極,即使關係到患者的生命也在所不惜,在爬到事業的高峰時,變為傲慢無理、目中無人、品行墮落的政客卻不自知,當他獲得國際榮譽受邀參觀納粹殺害猶太人的奧許維茲集中營,看到慘絕人寰的死亡牆、毒氣室、焚屍爐、頭髮山,喃喃自語「這是何種心態?」,解說員奧古斯特(20歲時曾被關入集中營)反問「你指殺人者,還是被殺者」,財前說「對救人為工作的醫師,實在想不出主持者之心態為何?」奧古斯特回說「人體實驗呀!」「主持人正是醫師」,並帶著輕蔑的眼神緩緩離開,留下財前茫然的表情。直到他因未盡告知之責,讓一癌症患者在無可選擇的狀態下,雖自認是成功的手術卻提前結束了患者的生命,經歷了一場艱苦的官司,也延誤了自己的肺癌,最後含恨而終,到此應覺悟到最可尊敬的醫師,應是與自己理念不同的里見。

台灣被日本殖民五十年,因非皇民不能參政,醫師成為台灣社會中,日人以外最有權勢的人,也完整的承襲了日本醫學的精髓,好的一面如菁英人才、治學認真、長幼有序、紀律森嚴;壞的一面則是大家詬病的卑躬屈膝、結黨組派、權利交換,包括上酒家、送紅包、賣婚嫁、搞鬥爭等,這在《白色巨塔》中表現得淋漓盡致。母校文化雖異於日本醫界文化,但在大環境的影響下,仍應引以為鑑。山崎豐子在受訪時指出,醫師缺乏職業道德及使命感是醫學教育最大的缺失。

今年校慶,我請來戲劇大師賴聲川先生做專題演講「談創意」,他將自己在喜馬拉雅山麓看到的自然美境在大螢幕上放出,帶大家進入心曠神怡的境界,他指出「知識不等於智慧」,當他身處大自然懷抱時,拋開繁雜的諮詢(知識),才會出現不凡的「創意」;醫學是預防及治療疾病的科學及藝術,如心靈中不知生命的價值,不能尊重生命(藝術),再好的學問與技術(科學),衹會淪為會治病的醫匠,不會是能獲得病人尊敬的醫師,一切均會顯得渺小而無意義。願學醫者均能看《白色巨塔》。它告訴您何謂名醫?何謂良醫?您想屬於其中那一類?

老爹的叮嚀:仁心而後仁術人文而後科學

某總醫院醫師,涉嫌體檢放水收賄被起訴;某榮總主任,不當向藥商收賄被判刑,他自己身敗名裂了,也讓校友的心碎了!氣結了!

縣、市、鎮長選戰期,台中市六位醫師ㄧ字排開招待記者,公佈胡市長健康資料,並濫言參選人隨時會掛,不能擔任市長,多惡毒的動機!多卑鄙的行為;美玉來電急告:「壞消息,某羅姓醫師走私毒品被抓,報載曾任職三總」。經查,以上諸公,均非校友,我們的心安了!氣閒了!正是以下所言:

醫界新聞令我驚 是善是惡細打聽

若系咱們校中人 棄惡揚善有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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