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孩子教養の迷思 終結孩子漫不經心 ADHD不是唯一選項!

作者/艾利森.高普尼克ALISON GOPNIK  

文章出處/摘錄自大寫出版《教養是一種可怕的發明:解救現代直升機父母的親子關係人類學》

學校教育需要更多極端形式的集中注意力,更勝平日的成人生活。隨著年紀增長,許多孩童能夠發展出那樣的注意力,但有更多的孩童對於集中注意力這事一直有困難,甚至延續到學齡階段,依舊存在。

特別的是,學校的興起和注意力缺失症(Attention Deficit Disorder)的發展有緊密的關聯。過去二十年以來,被診斷出罹患注意力失調及過動症(D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)的孩童數目幾乎超出一倍之多。美國男孩在17歲之前,五位之中有一位曾接受過診斷患病。約有70%受診斷孩童,也就是約有數以百萬計的孩童接受藥物治療。

許多人懷疑專注力失調及過度活躍症的爆發與持續強調學校表現,兩者之間有關聯。過去二十年見證了遽增的診斷ADH人數,同時期,越來越多州政府開始根據考試成績評價學校和老師。

但要如何證明這樣的連結關係?ADHD的診斷人數和高風險測驗同時戲劇性的增加可能是個巧合。史帝夫. 欣肖(Steve Hinshaw)和理查.舍夫勒(Richard Scheffler)運用一種「自然實驗法」測試以上關聯。國家各個地區在不同的時間點引進新的教育政策。研究人員檢視某州引進包含高風險測驗的新政策時,同時期ADHD診斷的比率之間的關係。新政策引進之後,診斷的案例立即突然成長。再者,公立學校裡貧窮學生被診斷為ADHD的人數特大幅增加。

當學校承受製造高成績的壓力,不論是有意識或無意識,學校當局產生鼓勵ADHD診斷—可能因為藥物能夠讓表現不佳的孩童提高成績或是因為ADHD診斷能夠讓孩童免於進行測驗。值得注意的是,研究人員發現在法律明文禁止學校人員推薦ADHD藥物給孩童父母的地方,並沒有見到類似的ADHD診斷病例增加的情況。

這些研究結果對於我們如何看待ADHD有深遠的影響。我們認為自己知道疾病和社會問題的不同。天花、肺炎和腎結石等疾病出現在人類身體,被病毒或細菌破壞或入侵的時候,只要給予正確的藥物治療,病人就能痊癒。然而,像貧窮、不識字、犯罪等社會問題發生在制度失敗的時候—它們無法使人茁壯成長,反而使人落魄不堪。

對於ADHD的爭論大多關注於它是否為生物性疾病或只是種社會問題。但是,研究指出這樣的區別本身就是被誤導的。

相對於將ADHD視為像天花的疾病,我們應該把它當成注意型態持續體(continuum)中的某個特定階段。有些孩童能輕易達成甚至是「不自然」程度的高度集中注意力,而其他孩童卻發現集中注意力是件幾乎不可能達成的事情,大多數的孩童處於兩個極端狀況之間。

注意力的變動對於獵人、採集者或是農夫來說,並沒有太大的影響—實際上,對獵人而言,較寬廣的注意力可能是個優點。但在我們的社會裡,這樣的變動影響甚鉅。對於成功來說,學校教育是越來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而高度集中專注力卻是學校教育裡不可或缺的基礎。興奮劑無法像抗生素治療肺炎一般「治療」ADHD。相反地,它只是讓注意能力沿著變動過程轉移。即使伴隨著嚴重的代價,像是成癮和相關副作用,但它能讓每個患者的注意力較集中。

對於注意力較差的孩童而言,這藥物能決定他們的成功或失敗。事實上,有證據顯示這樣的藥物的確能讓孩童在學校的表現變得比較好,而在一個對學校教育瘋狂的世界裡,這或許是很重要的。藥物的確能在短期內改變孩童的行為,但對於更多的孩童來說,藥物一點都幫不上忙,可能還會造成傷害。而同樣的行為治療一樣有效,其危險性卻低很多。幾乎沒有證據能證明藥物能做出任何長期的改變。

包括學齡前孩童,越是年幼的孩童,越容易被診斷出ADHD,也接受藥物治療的情況實在令人憂心。變窄的注意力也許是長大的一部分,但寬廣注意力卻是年幼時期的組成部分之一,不是我們該修正的部分。

以目標導向觀點為基礎的教養和學校教育的缺點之一,就是將童年時期視為是邁向成年的中繼站。因此,3歲孩童接受藥物治療,讓他們變成更像誇張模樣的專注成人,就是這類看法特別戲劇性表達方式。

ADHD同時具有生物性和社會性,而改變制度能夠幫忙孩童茁壯成長。我們不必為了讓孩童適應學校教育,而讓孩童腦袋接受藥物治療,而是我們能夠改變學校,以接納更多孩童不同的腦袋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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