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傷不痛!檢視失去才能好好療傷

作者/肯尼斯J.多卡 文章出處/摘錄自時報出版《面對失去,好好悲傷》

有句亞洲諺語說:「我們都是人類,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相似,但也是不一樣的獨立個體。」當我們檢視悲傷的歷程,就知道這句話還蠻有道理的。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歷重大的失落,比方在失去所愛之人、重要的工作,或是珍貴的財物時,都會感到悲傷;有些人的悲傷反應可能很類似,它遵循特定的過程、途徑和風格。但你的悲傷絕對是獨一無二的,就像你的指紋一樣具有獨特性。

當你試著要了解並釐清自己對失落的反應時,你需要問自己一些問題。

Q1:我對這項失落的依賴有多深?

你對失去的人事物有多依賴,也會影響你悲傷的依戀心理。

依賴不一定是指實質的物品或金錢,也可能是情緒層面。我們所愛之人經常使我們覺得受重視,他們能慧眼獨具地看出我們的特質。在他們身邊我們會覺得很安全,可以做自己,因為他們全然了解我們。當我們失去他們時,不論是因為過世、分開或離婚,我們仍然會有這些需求,只不過可能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加以滿足。

當然,年齡也會影響失落感的輕重程度。例如,失怙或失恃的幼子可能無法完全了解死亡的概念,但是當主要的照顧者過世時,他們的日常活動會出現劇烈的變化,進而嚴重影響他們的生活。青少年可能發現,他們的悲傷因為剛萌生的獨立、尋求身分認同,以及渴望親密關係而變得複雜。失怙或失恃的成人則可能發現,他們失去了重要的支持、知己、徵詢意見者或者朋友。例如,琳達就非常需要她母親提供的建議,不論是關於下廚,或是處理她孩子的問題。

在九個月大、完全得仰賴雙親時失去父親或母親,跟在九歲或是二十歲可以獨立時失去父親或母親,所產生的衝擊是不一樣的;你和某個人相處的時間愈多,對這個人的愛愈多,悲傷也會愈強烈。

Q2:這個噩耗是突如其來,還是在預料之中?

有時這是很難回答的問題。即使某人已罹患重病多時,當死神真的降臨時,我們仍可能難以接受。

只是有時猝逝也不會被視為出乎意料之外,而是其來有自。例如,安的兒子菲利浦因為使用藥物過量而死亡。他對抗用藥成癮症已有好長一段時間,當警察告訴她,菲利浦已死亡時,她早就料到這件事總有天會發生。

但整體而言,頓失親人泰半令人意外和震驚,讓你深刻感受到還有未竟的事務,像是有一些該說而未說的話、一直想做而未做的事,或是後悔曾說了或做了些什麼。也可能會讓你經常苦惱假設性的事情,不斷揣想「如果….會怎麼樣」,像是「如果她沒有搭那輛車呢?」、「如果我們那晚沒有出去呢?」。

如果你目睹慘痛的意外事故,可能會產生創傷後壓力症候群(PTSD),症狀包括反覆出現揮之不去和令人不安的回憶、惡夢,或是情境再現。這時應該要由心理健康專業人員來評估和治療。即使你沒有親眼目睹這個事件,也可能會被你想像中的影像和幻想所困擾。

此外,不論是意外、自殺或謀殺,每一種程度強烈的失落都有獨特的複雜因素,其中可能夾雜著內疚、憤怒和自責,也可能有法律的糾葛,如警方調查、刑事案件,或是漫長且結果令人不滿的民事訴訟,也會讓悲傷時更心力交瘁。

久病之後的預期死亡也令人陷入兩難的抉擇。隨著病情加重,我們會發現自己因為長期照護的壓力而喘不過來,一方面希望這種情況結束,一方面又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,期待病人會康復。當死亡真的來臨時,我們可能是如釋重負,而這也可能讓人產生內疚和困惑。

有些因素也會使我們與逝者的關係更加複雜。人們可能因為疾病使得容貌改變或變得形銷骨立,讓別人望之生畏,不敢靠近,這會增加矛盾和複雜的悲傷。像是彼得因肝癌而瀕死之際,他發黃又憔悴的外表嚇壞了6歲的兒子湯米,湯米不敢擁抱或碰觸父親。現在湯米已10幾歲了,但驚恐感受仍記憶猶新。

最後,在長期臥病期間,我們可能還必須做出合乎道德的決定,如繼續治療、施打營養針,還是要放棄治療。日後當我們重新審視這些決定時,或許都會使悲傷更五味雜陳。

有些失落則可能並不明確,也就是我們無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甚至也不確定某人是生是死。像在911恐攻事件中,有些人是顧問,經常到雙子星大樓洽公,他們的配偶不確定他們當天是否在那,只知道他們永遠不會再回來了。

有些失落則不具備所謂的「正當性」,不被他人所認可,未被公開承認、或獲得社會支持。例如,或許沒有什麼朋友可以讓我們傾吐失去婚外情伴侶的心情。另外像是自殺或是被謀殺身亡等帶來的失落,可能令人覺得羞於對外尋求支持,又或是別人不願對面臨這種情況的我們伸出援手。失落能否受到認可,一定會影響你的悲傷。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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